第二天,文雪柔没有出门,而是在家帮忙做些家务。她人长的漂亮,皮肤又白又嫩,这要是在外面,说出去恐怕也没人会相信这样的女孩会做家务,便是在家里,文母看着文雪柔的一双嫩手,都不忍心毁了,不让她在这大冬天里洗衣服,但文母哪拗得过文雪柔?最后还是提着一桶的衣服,拿上洗衣棒去了村东头的河边洗衣服。
文父文母每天都要下地干活,身上穿的衣服容易沾上泥巴,洗衣机对这种衣物完全束手无策,便是扔进去洗,恐怕用不了几次,洗出来的泥沙就会机子弄坏,所以文雪柔才没有买洗衣机回家,便是全村,也没几户人有什么洗衣机,大家都是去村东头的河边堤岸旁洗衣服,拿洗衣棒不断捶打衣物,用这种有些古老的方式来清洗。
这样的洗衣方式,要是夏天还好说,虽然天气热,但河堤边有树荫,躲在里面就晒不着,但到了冬天就比较着罪了,河水冰凉刺骨,久了,手上的皮肤就会冻裂长冻疮,那种滋味,也就只有得过的人才能了解。
但乡下人又能有什么选择呢?他们早已习惯,而且也总结出了不少治疗冻疮的土方,真要长了冻疮,其实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事。
当文雪柔提着一桶衣物到达河边堤岸的时候,已经有几名妇女小媳妇模样的人聚集在河边,一边聊天说笑,一边熟练的用洗衣棒捶打着衣物。文雪柔提着桶,走到另一边比较靠近角落的位置蹲了下来,将衣服都从桶里拿出来,空桶装点水,倒上洗衣粉,然后再把衣服扔进去完全浸湿,整个过程其实和城里洗衣过程没什么两样,但接下来,便是将衣服放一个平台上,不断用洗衣棒捶打了。
这种事,从她懂事起就开始做了,就算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手洗过衣物,但也不可能忘记。做好准备工作后,她从桶里拿出一件衣服,揉几下,再撒点洗衣粉,然后便开始用洗衣棒不断捶打。
隔几米远,同样在洗衣服的几个小媳妇在文雪柔下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她,现在见她在洗衣服,几人便一边窃窃私语,一边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她。
说实话,虽说文雪柔的事情传遍了文家村,但真正见过她现在模样的人也没几个,大多都是以讹传讹,听见过她的人的描述,才有基本的印象,但显然,这种靠语言传播的形象实在是比较容易变歪,在没见到文雪柔之前,这种流言有好几个版本,但比较有可信度的版本有两个,一个是电视剧里太监的模样,另一个则是还留着文志强以前的样貌,但身体确实女人身体的版本。
也幸好文雪柔没有心思去偷听村民对她的形象描述,要不然恐怕不会气死,也会被村民丰富胆大的想象力给恶心死。
不过在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在村里完全曝光之后,她倒是开始有些村民对她的评价了。女人一向拥有传播八卦的天赋,文雪柔在这边洗衣服,将石板捶得啪啪响,那边几个小媳妇连衣服都忘记洗了,就一个劲的打量着她,使她能明显的感觉到有几道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到脖子上,再一路下滑,到胸部,臀部等位置。
她们一边看,还一边评头论足,文雪柔装作没听见,努力的和衣服奋斗,实际上却早已运足耳力,偷听这几个小媳妇在说些什么。
可听了一会儿,没听到点实质性有价值的内容,反倒是这几个小媳妇一直在讨论她身上哪个部位是假的,毕竟有电视传播讯息,像整容整胸等事情还是知道的。
听了一会儿,文雪柔感觉实在无语,她身上除了原本不属于她的部位动过手术之外,其它部位没有一个地方动过手术好么!但这种事,当然不可能大声说出来,而且就算说出去,估计也没什么人信——一个大男人不做手术就变得这么漂亮?鬼才信!
文雪柔有些郁闷,干脆不再偷听,认真的洗起衣服来。
过了一会儿,她感觉到有人走下了堤岸,但也没在意,这里本就是村里人洗衣服的地方,有人来是很正常的事情。她继续认真洗衣服,但很快就察觉到,一个人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站定,然后话语有些迟疑的问道:“阿……强?”
这是她曾经的小名,在现在村里大多数人都将她视作洪水猛兽的时期,竟然还会有人接近她,还叫她小名?
文雪柔有些疑惑的望过去,右手习惯性的将一缕垂下来的发丝撩到耳后。她做这个动作时,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,之前开口说话的人竟然心脏砰砰直跳。
看到来人,文雪柔脸上露出一丝讶然,随后展出笑容,说道:“阿泉,好久不见。”她口中的阿泉,全名叫文春泉,名字稍微有些女性化,但却是和文雪柔一起长大的儿时玩伴。
要说起来,和文雪柔同一辈的人,她全都认识,毕竟小时候一起长大,一起玩耍,一起上山爬树,做过各种调皮捣蛋的事情,那真是数也数不清,这其中自然会有几个比较要好的小伙伴。
但这种小伙伴,也就只是小伙伴而已,等到长大了,仅到初中开始,曾经一起玩耍的人就开始相继离开,生活给每一个人都安排了固定的命运轨迹,有人早早的出去打工,也有人辍学在家帮忙,少部分人跟她一样,上了初中,更稀少的人上过高中,至于大学,也就仅有她一个人考上,所以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,她都是文家村的骄傲,也是全村小孩子的偶像榜样和仇恨对象。
总之,儿时的伙伴,就这样分的分,散的散,还因为种种明的暗的差距,没有了交集,不再联系,而这文春泉,便是当初和文雪柔玩的十分要好的玩伴之一,这种要好的关系虽然因为她考上高中之后变得有些藕断丝连,但偶尔她回家的时候,还是会去找他玩,真正的让俩人变得陌生的事情,还是她考上大学之后。
乡下人总会有点“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”的想法,只要自己没有考上大学,那自然也就差不多失去了和考上大学的人平等交流的机会,这样的想法自然是错误的,更别提现在大学生泛滥,许多大学生毕业即失业,远没有预想中的那么高贵,但没办法,谁让文家村这样的小山村大学生稀少呢?作为唯一的大学生,会让村里没文化的人自卑也是正常的事情,就算当事人不介意交流,对方自己也会因此而莫名的生出自卑感。
至于文春泉有没有这样的念头,文雪柔是不知道的,因为她上大学期间,很少回家,便是寒暑两个长假,都尽量在外逗留打工,不到万不得已,都难得回家一趟,这也就导致俩人好几年没怎么联系过,唯一的联系,也就只有过年或是祭祖时,能够见面了。
但这期间一般都要间隔一年,会产生陌生感,也是自然的事情。
文雪柔见是关系要好的死党,自然感觉亲近了不少,有许多话想说,可想想又不知该怎么开口,只能站起身,上下打量了一遍,笑道:“一年多不见,你倒是变帅了啊!”
在文雪柔打量自己的时候,文春泉也在打量她,闻言,倒是有些心绪复杂的说道:“你的变化也很大。”
文雪柔微微一怔,随即才想起自己现在的情况,只能苦笑着摇摇头,蹲下去继续捶打衣服。
“听说你前年回村就跟四爷爷学厨了?”这个消息,还是去年文母告诉她的。
“恩!在外面打工,没赚到什么钱,感觉还是有一门手艺才能更好的生存,便回来麻烦四爷爷了。”文春泉也蹲了下来,从地上捡到一根树枝,无意义的搅拌着河水。
“你小子这也是自讨苦吃,当初四爷爷就想让你跟着学厨,你非要跑外面去,碰了一鼻子灰,就又跑回来。”
“碰这一鼻子灰也不是没用啊!好歹知道外面世界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好的,知道自己要什么了,才能安心回来,不然那个时候我怎么可能安心呢?”
毕竟是多年的好朋友,虽然文雪柔的变化很大,但聊上几句,那种陌生感也就渐渐消失了不少,说话变得比较随意起来。
俩人聊着天,文春泉也帮着文雪柔弄衣服,将她洗干净的衣服拧干水分,放进空桶里,一个洗一个拧,合作起来倒是挺默契的。
那边几个小媳妇有些心不在焉的捶打着衣物,不时朝这边望望,十分好奇俩人在说什么,心中燃起的八卦之火简直快要让人欲火焚身了,结果一下没注意,手中的衣服没抓稳,便被河水冲走了。
“哎呀!我的衣服!”
小媳妇顿时惊叫起来,和她排成一排一起洗衣服的另外几个人连忙帮忙,用洗衣棒想要将衣服勾过来,但一来水流比较急,二来洗衣棒上也没钩子,就算碰到了,也只是让衣服下沉而已,眼看着衣服就要被水冲走,小媳妇急得都快哭了,却见一块人头大的石头飞了过去,一下砸中了衣服,将之压到了河底。
小媳妇朝石头扔过来的方向望去,恰好见文春泉拍着手中的河泥,正要蹲下去洗手。
“力气见长啊!”文雪柔有些惊讶的说道,从这里扔一个石头过去并不难,难的是那个石头有人头大小,还能一下扔个十多米远,这普通人可没这个本事。
“哪里哪里!毕竟单身嘛!”文春泉和文雪柔聊了这么久,感觉曾经的阿强人是变了,可内在还是没变,说话自在多了。
衣服虽然被压住了,但好歹不怕被水冲走。河水只到小腿肚,小媳妇向文春泉道了声谢,连忙脱了鞋,就要忍着刺骨的河水,下去捡衣服。
“她是阿狗那小子的媳妇。”
闻言,文雪柔倒是仔细打量起那小媳妇来,虽说不上很漂亮,但容貌清秀,如果会打扮的话,打个六七分还是可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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